唐老鸭与哥斯拉

【go盲】《于无声处》【十八】

“癫姐,这里!”谷一夏到了半路才想起来自己和文申侠出门都没想起来骑车,所以他在给文根鹰通风报信以后又抽空给赵正妹发了个短信让她开着车等着自己和文申侠。


赵正妹听见谷一夏的招呼声也把车开到了两人旁边停下。


文申侠还在和谷一夏拌嘴。


“你怎么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什么事情。文根鹰说什么你就都相信吗?”文申侠怒道。


“是,我承认我只是知道一些皮毛,但是你看你,经常坐着玩那个开灯关灯的游戏,我都不知道帮你换了多少个灯泡了。盲hip,文叔跟我们说过,你们以前最常玩的游戏就是这个,所以他后来才去学的皮影戏。之前他被抓的时候最怕的不是自己被关而是皮影戏的道具能不能拿回来。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文叔一个机会,这样你也能有一个开心的家庭不是吗?”


“我喜欢干什么管你什么事情,麻烦你不要用你的想法来左右我。”


“盲hip,你不要再固执了。”谷一夏还想劝文申侠,“这个世界上哪有不关心自己子女的父亲呢,他们做任何事情都是为自己孩子的。”


“世事无绝对的。”听到谷一夏全说的话,文申侠心底里忽然涌出一股荒唐的无力感。他原以为谷一夏会是那个无条件站在自己这边的人。无论他们的过去如何,谷一夏都会是那个靠着一腔热情驱散前路黑暗的人。文申侠不明白谷一夏为什么一定执着于要自己原谅文根鹰,难道就为了什么可笑的“父子之情”?如果他和文根鹰之间有这种东西的话,自己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文申侠的样子了。


“你知不知道……”谷一夏不想放弃劝说文申侠,文申侠此时也还对谷一夏抱着最后的希望。文申侠想也许是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瞒着谷一夏了,或许自己在对他多坦白一点谷一夏就会重新站到自己这边。文申侠不安的握了握手里的导盲杖,犹豫的开口。


可惜,变故突生。谷一夏的注意力被街边传来的争吵声引开。


“你个不孝子,为什么要骗我,我什么要这样对我!”


“老头子,我不是来找你了吗。听话,你还有没有钱,给点让我先去开心一下啦~”


文根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他们下了楼,此刻他正被一对陌生男女缠住,挣脱不开。


“我没有钱了,我所有的钱被你们骗走了,把我的钱还给我,那是我留给小侠的钱!”


谷一夏发现了文根鹰处的骚动,他下意识的就想回头去帮文根鹰。


“不要去。”谷一夏的手被文申侠抓住。


眼看文根鹰被人“欺负”,谷一夏内心的正义感让他无法对这样的场面视而不见,但是文申侠抓住他的颤抖的手和手心里满布的冷汗也让谷一夏没法狠下心来甩开文申侠。于是谷一夏只能回过头来小声的劝着文申侠。


“盲hip,我懂的。你和文叔之间的误会很大,一时之间让你原谅文叔是我考虑不周了。但是,文叔现在被坏人欺负,我先去解决一下你等我回来咱们再说可以吗,你乖。”


回应谷一夏的是文申侠握的更紧的手。文申侠抓住他的手很紧,紧得仿佛自己是文申侠最后一丝希望,只要自己甩开他的手他就会再次跌回那个幽暗的看不见底的深谷之中。


谷一夏犹豫了。虽然他是很想让文申侠和文根鹰和好,但是那是建立在文申侠能够开心的前提上的,现如今他看文申侠的反应事情显然不像他原本想得那么简单。


文根鹰见几人推拉了半天,还是只有赵正妹过来帮忙,而他计划当中的谷一夏和文申侠一个都没有过来。而原本想要过来的谷一夏此时也开始有了犹豫的迹象,文根鹰冲他的一对“子女”使了个眼色,趁着赵正妹没有注意的时候小声地冲着对方下达了一句指示。


“推我。”下一秒,文根鹰应声而倒。


这下,谷一夏实在不能袖手旁观了。他将手从文申侠的手底下抽出来,安抚的拍了拍。


“乖,你别到处走,我很快回来。”


文申侠感受到谷一夏送开的手,他茫然的往前抓了抓,可惜他看不见,什么也没有抓到。


“gogo……gogo……”文申侠小声的叫了谷一夏几声,没有人回应,远处传来了谷一夏大声呵斥人的声音。


文申侠垂下头摸了摸身后的汽车。


他记得这附近应该没什么人,这条路前面也是也是一条死路来着,应该不会伤到别人吧。


摸着打开了车门,文申侠坐到了驾驶室里。


刮风了?


有风透过半开的车窗吹到了文申侠的身上。


也许自己的命运早在看见阿家被风吹起的衣衫的那个晚上就已经决定了吧,文申侠想。


只是轻轻的挂了一阵风,但是文申侠却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跟着绞痛。


他喜欢谷一夏,他知道自己早就开始喜欢谷一夏了


喜欢谷一夏没头没脑的玩笑话


喜欢谷一夏趴在他身上每一次的撒娇


喜欢谷一夏握住他温暖的双手


他本以为即使不说出口自己也能和谷一夏一直在一起


他本以为谷一夏懂得自己


可惜现在看来只是自己想的太多了,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人有义务完全的了解另一个人,没有,永远都不会有。


打起火,踩下油门,车向前缓缓移动,渐渐的越开越快。


在巨大的声响过后,文申侠的世界彻底安静了下来。


文申侠满面是血,无力的趴在方向盘上,他头上的血顺着额头流到眼睛里,将他的睫毛渐渐打湿。不知道是眼泪还是热血,红色的液体却顺着文申侠的眼角落了下来,又顺着下颌滴落在方向盘上。


血不停的流啊流,在文申侠苍白的脸上和白衬衫上开出一朵又一朵艳丽的红花,而这些盛开的花正在带走他的生命。


文申侠只觉得全身被云朵包裹,下一秒就要散成雾气飘散开来。


怎样才能抓住风呢?


风总是绝望的人的心口穿过,从不做片刻停留。


没有人能抓住风。


文申侠想。


他也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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